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集家

中医丰胸  2020年08月14日  浏览:3 次

摘要:后来,人们传说,太阳沟里有两个野人。那个秋天,他们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穿过“纯无人区”到“无人区”的庄稼地里偷食粮食和蔬菜,走了还要拿上一些。被“野人”偷食粮食和蔬菜的人家没有人恼火,他们在心里高兴着。 1

太阳沟地处“千里无人区”的腹地,距离大地“集团部落”十里地远,正好位于“无住地带”(准许进入、准许耕作、准许放牧、不许居住的“无人区”)和“无住禁作地带”(不准进入、不准耕作、不准放牧、不准居住的“纯无人区”)的分界线上。

也就是说,当居住在太阳沟的人们,走出紧把太阳沟沟口的村庄,向南走十里地,就是日军强迫世代居住在这里的中国居民迁入的大地“集团部落”。从村庄到大地“集团部落”之间的十里地较开阔地带,是日伪政权划定的“无人区”。是世代居住在这里的人们,凭日伪政府发放的良民证,每天上午太阳出山后才能进入、下午太阳落山前必须离开,从事人们赖以活命的耕作和放牧活动的地带。倘若有人在太阳出山和太阳落山之间以外的时间在这里出现,日本宪兵队和伪警讨伐队看见会格杀勿论。从村庄最北部的边缘朝北,包括太阳沟在内的所有北面山里的沟沟叉叉和大小村落,就是日伪政府划定的“纯无人区”。种在沟沟叉叉和大小村落周边的土地上面的庄稼,已经被日本宪兵队和伪警讨伐队“割青扫荡”了多次,他们将刚刚吐穗、灌桨或刚刚长出几寸高的青苗甚至萝卜、白菜等统统割掉、毁坏。说是怕里面藏八路军和游击队的伤员。实际上他们更怕这里的居民用这些土地上面长出的粮食和蔬菜,为山里的八路军和游击队提供食物。假如有人敢进入村庄最北部的边缘朝北的“纯无人区”,被日本宪兵队和伪警讨伐队乱枪打死,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。

2

那个夜晚是日伪政府强迫太阳沟人,迁入大地“集团部落”最后十天期限的最后一个夜晚。从天要黑的时候开始,乌云从南边天上压过来,随着一声炸雷,天上就落了雨。雨大一阵、小一阵一直下个不停,还夹杂着闪电和像滚动空碾子声响一样的雷声。我的虚岁只有十六岁的姑姑和她的小她四岁的兄弟,也就是我的父亲一起,躺在我们家茅草屋子里面的土炕上。伴着均匀的鼻息声,我父亲睡了,时不时地会说上一两句梦话。我姑姑没有睡。从山顶那边飞过来的闪电的光,不断地透过窗户上面的破洞钻进屋子里面来,听着窗户外面“哗啦”、“哗啦”的雨声和“轰隆隆”的雷声,我姑姑心跳紧一阵松一阵,怎么也睡不着。

我姑姑惦记着她的父亲和母亲,也就是我的爷爷和奶奶。

我奶奶自打十天前抱着八路军卫生队的卫生员生下的孩子,和那个身体虚弱的卫生员,还有那两个勉强能相互搀扶着走路的八路军伤员一道,走进太阳沟后,就没回家来。

我姑姑知道,我奶奶和那些八路军的人们,一定就住在太阳沟沟底石壁上的山洞里。

那些八路军是在一个多月前的夜里来的,他们受伤的受伤、怀孕的怀孕,不能随着八路军的队伍转战,就留在这里,由我爷爷和我奶奶这个八路军的“堡垒户”照看和抚养。那个怀着身孕的卫生员,本来是顺便流下来照顾两个八路军的重伤员的,原来他们白天就藏在我爷爷挖的菜窖里,我奶奶和卫生员一同照顾两个八路军的伤员。后来卫生员早产,生下的男孩儿只在卫生员的肚子里呆了七个月。卫生员生下孩子后,身体虚弱得只剩一口气儿,我奶奶就又伺候月子,又照顾八路军的伤员。直到日伪政府张贴“集家并村”最后十天期限的告示,他们才不得不躲进太阳沟沟底石壁上的山洞里。

我姑姑牢记着我爷爷反复告诉他们姐弟,如果一旦有人问起我奶奶到哪儿去了,就说他们的姥姥(也就是我奶奶的母亲)病了,我奶奶去三十里地以外的娘家,伺候她的母亲去了。

那个山洞很隐蔽,就连住在太阳沟村庄里的人们都很少有人知道,更不要说日本宪兵和那些伪警讨伐队了。

我姑姑自小性子如同男孩子,以前上山掏鸟蛋时去过那个山洞。山洞在石壁上,洞口很小,只能一个人猫腰才能进出。山洞里面很开阔,大得如同一间屋子,且洞壁光滑,里面还有几个深深浅浅的小洞,其中一个最里面的小洞的顶上,还有水不间断的滴滴答答地滴下来,落在洞底的小水坑里,正好满足住在里面的人使用。要想进入山洞,首先需要顺着紧贴石壁跟上的一棵粗大又多枝多叉的老松树,爬到石壁上的平台儿上去,才能进到洞里。

我爷爷是在那个晚上人静后,吹灭羊油蜡烛昏黄的火苗,摸黑穿上已经破得不能再破的蓑衣、背起白天就准备在堂屋灶坑里的大背篓子,冒着一阵大过一阵的雨出去的。

“爹,我和你去吧,好一起帮忙。”我姑姑对我爷爷说。

“不用。你在家睡觉,给你兄弟做伴儿。”我爷爷压低声音说。

“爹,我去吧,两个人痛快些。”我姑姑也把声音压低,对我爷爷说。

“不用。睡觉。”我爷爷烦了。

我姑姑不再坚持。我姑姑知道,我爷爷是到庄东边我们家的地里批还没成熟的青棒子,装满一大背篓子,然后背到太阳沟的沟底石壁上的山洞里,给那个刚刚生下孩子不久的八路军女卫生员和伤员送去,顺便接回在山洞里伺候做月子的卫生员和八路军伤员的我奶奶,好在日伪政府“集家并村”的最后期限里,在日伪政府按照花名册点名前去大地“集团部落”向日伪政府做报道,顺便领回出入“集团部落”的通行证——日伪政府发放的“良民证”。

我姑姑看着我爷爷在黑暗中走出门去,高大的身影迎着闪电、顶着雷声、走进雨中……

后半夜,雨停了。一阵乱枪声传到屋子里面来。我姑姑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,跳到地下,跑出屋去……

我姑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。

我爷爷和我奶奶被日本宪兵队和伪警讨伐队的乱枪打死了。

那个夜晚,我爷爷顶着大雨,摸黑来到我们家的棒子地里,批了满满一大背篓子还没成熟的青棒子,等到日本宪兵队和伪警讨伐队巡逻过去,飞快地向着太阳沟里走去。回来时,就在他们从太阳沟里走出来快要走进村庄的时候,被巡逻的日本宪兵队和伪警讨伐队发现了。

我爷爷和我奶奶的尸体是在天亮的时候,被日本宪兵队和伪警讨伐队用门板抬回村庄里来的。

伪警讨伐队敲着锣,把太阳沟的人们都喊起来。这时随着头顶上一声炸雷响,大大的雨又从天上浇下来。我爷爷和我奶奶躺在雨中的门板上,雨水冲刷着他们的躯体,鲜红的血从他们身上的枪眼中流出来,被雨水冲到地上,把地染得通红。

我姑姑站在大雨里的人群中,一只手紧紧地搂着我父亲,一只手紧紧地捂着我父亲的嘴,生怕我父亲哭出声来。

人们站在大雨中听日本宪兵队长训话。宪兵队长一阵“叽里呱啦”。翻译官说:

“老乡们,听清楚了。太君说了,这两个人该死,死得好,这就是不服从大日本帝国法令,破坏‘大东亚共荣’的下场。太君还说了,为了大家今天能顺利、全部地搬入‘集团部落’,他们今天就不追究这两个人通匪的罪行了。一会儿你们出人挖坑把他们埋了,上午就开始搬家,搬到‘集团部落’去。最晚期限,如在今天太阳落山前,还有没搬进部落者,就和这两个人一样,乱枪打死,格杀勿论。”

翻译官说完,日本宪兵队和伪警讨伐队都走了。

我姑姑和我父亲相拥着抱在一起,嚎啕大哭。后来,我姑姑擦干眼泪,对我父亲说:

“不许哭,是男子汉就不许哭。”

我父亲真的像我姑姑一样,擦干眼泪,不哭了。

人们在大雨中挖坑埋葬了我爷爷和我奶奶。人们顾不上哭泣。

4

下午,太阳沟终于停了大雨,出了太阳。

太阳落山前,太阳沟的人们都搬进了大地“集团部落”。

我姑姑和我父亲没有去。在人们把太阳远远地抛弃在后面,搬往“集团部落”的过程中,他们失踪了。

第二天,我们太阳沟的全部房屋连同那些牲口圈和柴草棚子,都被日本宪兵队和伪警讨伐队放火烧毁了。就连那些住在地下的老鼠和黄鼠狼们跑出来后,都被烧成了黑炭。留在残墙断壁中的只有灰土。刮风的时候,那些灰土就在空中飞,被烧成黑炭的老鼠和黄鼠狼还留在残墙断壁中。

后来,人们传说,太阳沟里有两个野人。那个秋天,他们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穿过“纯无人区”到“无人区”的庄稼地里偷食粮食和蔬菜,走了还要拿上一些。

被“野人”偷食粮食和蔬菜的人家没有人恼火,他们在心里高兴着。

201 12 01完稿

共 044 字 1 页 转到页 【编者按】篇章讲叙的是一个特殊年代发生的不寻常的事例。在日占区里,我的爷爷奶奶因为帮助了八路军而被枪杀了,剩下的村民也被迫迁入日军规定的集团部落里,这就是所谓的集家并村。文中虽然没有写那些村民们后来的结局如何,但是却揪紧了读者的心。我的姑姑和爸爸却在搬迁中失踪了,后来,太阳沟一带出现了两个“野人”,他们做着像爷爷奶奶一样的事情。人们损失了东西不恼火,反而心里高兴。看了本文心情蓦然沉重,那是一段中华民族屈辱的历史,希望每一个中国人在感受历史的那份沧桑与沉重的同时,也深深地体会到“天下兴亡,匹夫有责”的道理。回顾历史并不是为了让我们背负上历史的包袱,而是让我们更坚定一份爱国的信念与决心!更加珍惜今天的和平与美好!感谢作者给我们带来如此真实厚重的文字!遥祝!【:紫玉清凉】

1楼文友:201 - 19: 6:17 看着这文字突然间心就沉重了。虽然篇幅不长,却深刻的揭示了在暴力和兽行压迫下的中华儿女,心里仍然有着火一样的爱国热忱。最后一句: 他们在心里高兴着。 给了整篇文章最好的演绎,这就是人们心里对未来和胜利的无声呐喊和希望,就是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!问好作者!

回复1楼文友:201 - 20:52:47 谢谢您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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